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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地球之友就《財政預算案》作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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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今天發表了二零一九至二零年度《財政預算案》,香港地球之友對於政府增撥十億元於建築物安裝可再生能源設施、就中環及其鄰近地區電子道路收費先導計劃進行可行性研究以及投放二億元設立城市林務發展基金深表歡迎,相信有關惜施有助對抗氣候變化及改善空氣質素。惟同時我們認為政府投放於環保政策的預算不足,現提出以下五項建議,推動環保及可持續發展。

應對氣候變化刻不容緩

氣候變化是對人類面對最大的環境威脅,極端天氣對香港造成的破壞越趨嚴重,香港不能獨善其身。2017年颱風「天鴿」造成的損失高達80億港元,預計2018年「山竹」所導致的經濟損失將會更高。政府需投放更多資源去強化海岸防洪及各項應對極端天氣措施,提升城市的適應能力。我們欣賞政府增加撥款十億元於建築物安裝可再生能源,我們同時促請政府以經濟誘因推動其他減碳措施,包括提升舊建築物能源效益。政府必須訂立更進取的減碳目標,參考世界各地成功例子,徵收碳稅,讓排放者承擔全球暖化的環境成本。

推動城市林務發展

樹木能吸收二氧化碳,紓緩熱島效應。本會樂見政府首次投放二億元設立城市林務發展基金,加強妥善護養樹木的推廣工作,以及提升從業員的專業水平。惟二億元撥款並不足夠,本會促請政府逐步增撥資源,推動「城市森林」的發展,並將其納入城市規劃藍圖。

改善路邊空氣質素

香港路邊空氣污染問題非常嚴重,當中車輛排放的廢氣,正是本港路邊空氣污染的主要成因。本港3個路邊監測站所錄得的二氧化氮濃度高踞不下,長期超出世衛標準,威脅市民健康。政府早於2015年已經就中環及其鄰近地區電子道路收費先導計劃展開公眾諮詢,我們促請政府加快進行財政預算案提及的持份者諮詢,令計劃盡早落實。政府更應透過其他經濟誘因控制失控的車輛增長,例如提高首次登記稅和實施車輛配額系統。此外,我們歡迎政府預留六十億元,發展新的海濱長廊及休憩空間,促請政府將單車徑及行人道納入規劃之內,推動步行及踏單車。

強化廢物管理

早前《施政報告》提出政府於2019年財政年度將撥款約3至4億元推動減廢及回收,並於垃圾徵費計劃實施後增加撥款至不少於8至10億元。政府必須確保有關款項用得其所,撥款增建及強化回收配套設施,例如在全港18區建立綜合回收分類中心,以減低回收行業高營運成本的問題。政府亦應提供稅務優惠或低息貸款予回收業界,支持本地循環再造產業,推動循環經濟。

推動綠色金融

本會樂見1,000億港元的綠色債券計劃於去年底獲立法會通過,為可持續發展和具環境效益的投資項目提供資金。香港擁有全亞洲最大的資產管理市場,證監會應要求所有主要資產擁有人,如香港金融管理局,津貼學校公積金,醫院管理局公積金及房屋委員會,採用「遵守或解釋」(Comply-or-explain)的方法執行《負責任的擁有權原則》,推動綠色金融在香港的發展。政府應捉緊大灣區的發展機遇,將香港定位為綠色金融的區域領導者,積極推動低碳轉型。


古洞農業園建雙程路擾民 農民重申必須耕住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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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2016年施政報告提出新農業政策,包括在古洞南設立農業園,由漁農自然護理署負責管理。立法會食物安全及環境衛生事務委員會昨日到農業園考察,四名議員包括委員會主席郭家麒、朱凱廸、邵家臻及漁農界的何俊賢出席。有蕉徑農民及村民到場抗議,不滿當局建議在蕉徑興建的雙線行車道路工程,沒有聆聽居民意見、破壞環境和迫走農民;重申希望未來在農業園內耕住合一,保留現時的生活方式。

農業園分為兩期,共80公頃,其中第一期佔地11公頃,將會發展範圍內的常耕農地及復耕現時區內的荒置農地,並設倉庫及臨時宿舍。立法會食物衛生及環境安全委員會上月開會,討論道路工程。多名民主派議員質疑道路規模過大,會破壞農田及民居,但政府堅持不會修訂現時的道路位置及設計。

考察團沿農業園第一期的擬議範圍和道路工程作起點,漁護署署理助理署長馬惠忠表示,目前的方案已是「收最少的地」,重申興建道路是必須,除了供大型車輛出入外,更用作支援長遠發展,例如運菜和教育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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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道路工程,將有兩戶受影響需要遷出,但他們居住的是官地,所以未能獲得賠償,只獲安排編配公屋。郭家麒表明不滿,形容是難以接受,要求當局清楚交代,重申應以不影響任何居民為前題,必要時應使用《收回土地條例》徵用私人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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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二十名「蕉徑長瀝關注組」成員到場抗議,他們是蕉徑的農民和村民,提出民間道路方案,要求道路避開民居及村界範圍,以減少對耕地的破壞和零逼遷。他們又高叫「蕉徑人住蕉徑村」和「誓保蕉徑良田,撤回道路工程」等口號,期間有自稱是蕉徑村民的農民到場「對沖」,表示支持興建農業園和反政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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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為農夫譚偉文

農夫譚偉文(文哥)在蕉徑居住及耕作四十多年,租住的屋地更因為農業園而遭業主逼遷。他接受獨媒訪問時表示,連安置的農田在哪裡都不知道,質疑安置的農田未必適合耕作。

此外,文哥質疑農業園的水源不足,指附近水塘的儲水量不足,質疑署方沒有考慮農民的實際需要。在走到道路工程的主要路口時,文哥更反問漁護處官員「為何會有荒地」,指正是因為政府在30多年前截水,「你哋話唔夠水呀」,指現在卻使用這地復耕是自相矛盾。馬惠忠則承諾一定能解決,「我搞農業園,唔會連水都無就叫大家嚟。」

文哥不滿說,農業園項目由是外行人管內行人,顧問公司只是設計者,未能真正了解農夫實際需要。他強調,自己是「基本上支持」農業園,但必須以不影響村民和蕉徑的大範圍為前題,「我當然想農業園好,顧問公司都唔係耕田,農民只能硬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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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察團及後轉到長瀝,即農業園第二期的擬建範圍。議員及官員就倉庫及宿舍等設施作爭論,但官員未能明確交代租金等詳情。朱凱廸及邵家臻表示,對農業園不容許農民維持現時耕住合一的模式,感到十分不滿。

他們同斥,署方在沒有倉庫及宿舍實際租金數字的情況下,卻已要求「農民硬食農業園」,「依加只係兩千蚊一年」。他們要求署方承諾不會較現時租金大幅上升,但漁護署只稱該類設施不是牟利,租金會是可負擔的水平,但表明不會實行耕住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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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考察後,郭家麒批評項目的構思看似美好,但實際卻有很多問題,包括村民迫遷、未能保留原來的耕種方法。他強調,農民耕住合一的訴求清晰,建議署方原汁原味保留。郭家麒最後重申,政府不應消滅及改變農民現時的生活模式,「應該俾佢哋揀可以種咩、點種,蕉徑應該係示範單位,唔應該成為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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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凱廸指支持發展農業園,但希望政府對農民可以「好少少」,要求當局不要閉門做車。他強調,當局應讓受新界東北收地及蕉徑農民遷入農業園,做到耕住合一。
何俊賢則表示,政府應多和農民解釋現時政策,但認為不應再爭拗道路闊度,而是加快上馬,「再唔做的話,香港農業走下坡速度會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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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護署署理助理署長馬惠忠

在完成考察後,馬惠忠對記者稱,漁護署一定能供應水源作耕種,「一定係現代化設施,嗰啲只係佢哋片面之詞」。他表明,農業園項目是以現代化方法耕種,提升生產力和競爭力,「再用返舊時方法會遭到淘汰,不要為反對而反對吧,冷氣機點都唔會好過人手撥扇。」

記者:麥馬高

這才是保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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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中吃了一頓很好的台灣菜,地點卻在「眼科醫院」。當然現在已不是醫院,原址是【宮原眼科】,店舖也保留了這個名字。

它是台灣日治時期眼科醫生宮原武熊1930年開辦的眼科醫院,日本退出台灣後,改為衛生院,日久失修,再經歷地震颱風,殘破不堪,政府也放棄維護,2010年由台中著名鳳梨酥店【日出】購入改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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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不説了,網上查找很容易。特別感覺不是那頓台灣菜,而是他們在商業策劃中,不但保育了完整的建築結構,尊重歷史,腐爛了的木樑柱,也給予醫治,保留在原來位置。當然主力有新加建材承托,但那些朽木、枯木,看起來仍是在那裡穩固地支撐著樓房。我撫摸著木柱的腐爛位,心想:「它還是那麼堅實嗎?」走上閣樓,展示了樓房勘察修補的歷史、每塊木頭的醫療過程,才知道甚麼是保育、甚麼是活化:原建築的木頭,仍活在生命中。真的爛掉用不著的,切割成書本模樣,置放在設計的牆壁書架上,抬頭一望,宛如進入圖書館,感覺書香與木香混合。下層是【日出】店舖,鳳梨酥、太陽餅,產品包裝成書冊模樣。二樓【醉月樓】,在木構樑柱內用膳。當地來說消費高,但二人三個菜加兩個甜品,才1600新台幣(港幣四百多一點),水準卻是超棒。

餐飲、禮品還是其次,看到的是企業策劃主動參與甚至貢獻歷史保育。

香港看到這些嗎?

香港龍窯關注組:關注「屯門中公營房屋計劃」危害香港唯一龍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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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有超過3000名市民聯署,要求保護全港唯一完整的青山龍窯,並盼政府能再次起動保育方案。關注組早前向發展局及到於《屯門分區規劃大綱草圖S/TM/34》提上城規會時反映並倡議,希望於顯發里培愛學校舊址,就屯門現有及新增人口的需要,配合龍窯位置,建成集社區設施與保育於一身的「陶瓷社區中心」。

然而,按《屯門分區規劃大綱草圖S/TM/34》的核準結果,並今日區議會中「屯門中公營房屋計劃」中,毗鄰青山陶窰的第 39 區顯發里以南的土地,將改劃成高密度住宅。而建屋所佔用的、原預留作龍窯保育範圍的政府、機構及社區用地(*附件二),則被蠶食劃作屋苑私人園林。整個地段現時並無計劃提供能為居民所用的社區設施,即使文件中所提及到校學前康復服務辦事處,亦僅為辦公空間,不須佔用如此核心地帶。更甚者,將居住人口見縫插針置於此地,只會扼殺龍窯活化及復燒的可能性。

政府的決定將令香港錯過一個發展文化、歷史建築的機會,龍窯座立於屯門,本身亦是珍貴地標,千載難逢。政府雖稱龍窯不會被拆卸,但亦無法提供任何實質數據證明;亦未考慮到如若龍窯因工程受破壞,負責部門及善後方案為何。

關注組今日向屯門區議會遞交請願信,促請區議會關注「屯門中公營房屋計劃」正危害香港唯一龍窯,盼議會支持增加社區保育雙贏方案,全面保育龍窯。

關注組副主席楊雪盈稱:「關注組早前透過鄺俊宇議員約見文物保育專員及負責上述建屋項目的房屋署官員,但與會的11人中,只有2人曾親身到訪龍窯,但會上官員卻表示工程對龍窯脆弱的磚結構安全。關注組已再次邀請發展局、民政事務局及文物保育專員,聯同已答應到訪的香港藝術發展局委員、立法會議員、屯門區議員等,於近日一同到龍窯視察,了解最真實的情況。」

關注組副主席劉琬珊表示:「關注組建屋文物保育專員雖表示有意考慮將龍窯納入第六期活化歷史建築夥伴計劃,但現在的計劃已將龍窯置於險境,亦扼殺將來活化的可能性。建屋計劃亦未有考慮將來增加的人口所需的社區設施,在新建樓宇的樓面之中用作社區或保育用途,十分短視。」

【關於我們】
「香港龍窯關注組」由民間自發組成,成員包括陶藝家、陶瓷業界及藝術教育工作者。關注組以保護香港碩果僅存的龍窯為目標,有三大方向:

一、活化香港龍窯,關注其保存及保育工作;
二、保存龍窯資料;
三、推動公眾參與及教育。

政府擬屯門龍窯旁建插針樓 關注組、區議員齊籲保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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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起:香港龍窯關注組副主席:劉琬珊、楊雪盈

(獨媒特約報導)屯門區議會今早舉行大會,其中一項議程為討論屯門中公屋發展。房委會建議選址區內五幅土地發展公屋,當中一幅位於顯發里而南的土地鄰近三級歷史建築龍窯。香港龍窯關注組擔憂工程規劃對龍窯帶來不可逆轉的影響,於今早向屯門區議會主席梁健文遞交請願信,促請區議會關注「屯門中公營房屋計劃」所帶來的影響,並要求全面保育龍窯。多名民主派區議員亦於會上發言,支持保育龍窯,促請政府重新審視建屋計劃。

螢幕快照 2019-03-05 上午10.39.10
(由香港龍窯關注組提供)

香港龍窯關注組早前曾提出「保龍窯 留學校」的方案,建議將龍窯及前培愛學校校舍發展成為香港陶瓷社區中心,惟建議未獲城規會接納。在今早會議前,關注組向屯門區議會遞交請願信,促請區議會關注「屯門中公營房屋計劃」對香港唯一龍窯的影響,並要求全面保育龍窯,支持社區保育並重的雙贏方案。

據區議會文件顯示,擬發展的土地面積約0.56公頃,預計興建一座樓高40層的樓宇,提供950個單位。為提高地積比,部份原作為龍窯保育範圍的政府、機構及社區用地亦被劃作為屋苑綠化區。房屋署預期今年內進行前培愛學校的拆卸工程,並預計於 2023/24 年度落成樓宇。土木工程托展署高級工程師林德明於會上補充,因預料進出車輛增加及人流增多,所以亦會圍封顯發里的車路,以及加建交通燈及巴士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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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頌鎧

民主黨林頌鎧形容政府的建屋計劃是「見鏠插針,不得民心」,「咁細地方,住1700人,咩性質又唔講?點支持你呀?」。他強調,現時的龍窯與鄰近的前培愛學校已經是現成的社福設施,政府沒有必要花費200億置業增設社福機構辦事處,「拆完又走去買番,係咪咁戇居呀?」他促請政府在建屋一事上「唔好格硬嚟」,否則會造成好大反響。

工黨譚駿賢亦批評,政府一邊斥資200億購買物業,一邊拆卸簇新的前培愛學校是「莫名其妙」。他指,香港龍窯關注組為保育龍窯曾提出周詳的社區陶藝中心建議,相關方案更獲城規會委員欣賞。假如署方執意建屋,亦希望考慮將關注組的建議融入其中。他強調,活化龍窯「唔係開間餐廳就算」,而是發展保育與社區教育並重的社區陶藝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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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紹南

三名民協區議員亦先後發言支持保育龍窯,甄紹南指,現時龍窯是全港唯一完整的龍窯,極具歷史價值,擔憂建屋工程對龍窯結構帶來嚴重影響,並要求署方提供確保龍窯結構不受工程影響的數據。楊智恒更希望署方考慮關注組的意見,擱置在該地段發展房屋。他指在歷史建築旁邊進行打樁,所帶來的影響深遠,將龍窯活化發展是更為何取的做法,要求署方重新審視計劃。而江鳳儀則要求整個區議會支持保護碩果僅存的龍窯,亦呼籲其他議員關注,「唔應該去破壞佢,破壞咗就冇得番轉頭」。

房屋署高級建築師阮健昌之後回應,稱公屋樓宇遠離龍窯,強調龍窯附近亦有叢林作緩衝帶。他又指,現時的打樁是挖掘式,並非傳統的震盪式,所產生的震盪影響已減到最低。阮又表示,會向古諮會遞交文物影響評估,確保龍窯結構不受影響,「大家唔洗擔心嘅」。他又指已預留綠化帶,為活化龍窯作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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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順雅

在第二輪發言,民主黨朱順雅批評房屋署只會重申工程不會影響龍窯結構,但從未拿出實則數據或報告確保說法,只是「得個講字」,如日後有任何意外發生,是陷議會於不義。她認為應保留顯發里的政府、機構或社區設施的用地。民主黨何杏梅則擔憂挖掘式打樁同樣會為龍窯帶來影響,甚至有造成沉降的可能,「一意孤行要起屋,你點去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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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香港龍窯關注組提供)

香港龍窯關注組在會前遞交請願信,並向區議會主席梁健文簡介龍窯的歷史價值。關注組副主席楊雪盈表示,關注組早前已約見文物保育專員及負責上述建屋項目的房屋署官員,文物保育專員曾表示有意考慮將龍窯納入第六期活化歷史建築夥伴計劃。然而,與會的11人中,只有2人曾親身到訪龍窯,她質疑署方堅稱工程對龍窯結構安全的說法。楊雪盈指,關注組已邀請發展局、民政事務局及文物保育專員、香港藝術發展局委員、立法會議員、以及屯門區議員等,一同到龍窯視察,了解最真實的情況。

關注組副主席劉琬珊則認為現時的建屋方案是置龍窯於險境,亦扼殺了龍窯的可能性。她又指建屋計劃相當短視,忽略了將來人口增加所需的社區設施,以及在新建樓宇的樓面之中用作社區或保育用途。

記者:周頌謙

從《流浪地球》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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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按:由國內著名科幻作家劉慈欣小說改編的科幻大電影《流浪地球》,自上月上映至今已經打破內地電影的票房記錄。以下這篇文章是我與劉慈欣首次見面後不久所寫的。文章完成後三個月左右,我前赴成都參加《科幻世界》雜誌主辦的「國際科幻大會」,再次與他相會,並獲贈一本有他親筆簽名的《流浪地球》小說集。當時筆者造夢也想不到,這個短篇故事會於七年後被拍成電影,並被喻為「開創了中國科幻電影的元年」。

以下是我當年寫的那篇文章。雖然近八年過去了,但文章的主題不但沒有過時,反而變得更為迫切…

從劉慈欣的慨歎到 Wall-E的震撼劉

二零一一年七月廿二日,筆者懷著興奮的心情前往香港灣仔會議展覽中心,為的是聆聽我最新的科幻偶像劉慈欣所主講的一場「名作家講座」。劉氏(內地的讀者都暱稱他為「大劉」)是現今公認的頂尖兒中文科幻作家,他的《三體》三部曲被公認為中文科幻迄今的巔蜂之作。(作為香港科幻會的會長,我曾被邀為《三體》的台灣版寫了強力的封面推薦。)不用說,我對這個講座頗有期望。

最後我有沒有失望?答案十分奇怪,我可說既有「失望」亦「沒有失望」。為什麼這樣說呢?且聽我道來。

首先說如何「沒有失望」。大劉的講座名為「從科幻的角度看現實」,這本身就是一個很有意思的題目。在講座中,他進一步把這個題目分為「從科幻的角度看經濟與環境」和「從科幻的角度看政治與社會」這兩個子題目。敢於以如此宏觀的角度進行論述,充份反映了劉氏的思想層次和大師風範。

第二個子題目引起了不少在座學生的尖銳提問,其中一些(例如關於「技術主義」、「社會達爾文主義」和「康德的道德律令」等提問)更是深得我心。但本文要探討的,是劉氏有關第一個子題目的論說,有關第二個子題目的討論惟有留待另一篇文章。

透過了一張電腦投映片,劉氏就這個題目提出了頗為獨特的一個見解。他不無慨歎地指出:人類已經「放棄了太空,而把未來寄托於環保」,並且明顯透露出他對這種短視的發展趨勢大不以為然。

看似簡單的一句,卻為我帶來了很大的震撼,也帶來不少感慨。要解釋我的這種反應,我必須略為回顧一下我在這方面的心路歷程。

筆者自幼便愛上天文和觀星,亦很快成為了一名太空探險的熱烈支持者(英文的所謂 space enthusiast)。小學六年級,我在一位好同學的家中首次看到 Star Trek這套電視劇集(香港麗的電視公司把它配了粵語在中文台播出,並名為「星空奇遇」),自此即成為了一個終生不渝的「星空奇遇迷」(Trekkie是也)。

很快地,我不但看電視,也大看科幻小說。對我影響最深的一位作家是西方科幻大師克拉克(Arthur C. Clarke)。他的科幻著作固然令我看得如痴如醉,但他有關太空探險的著作則更令為我激動和嚮往。(講座翌日,香港科幻會接待大劉時我從他口中得悉,對他影響最深的科幻作家亦正是克拉克。)

一九七二年我升上中學五年級,班主任兼英文老師是位新來的外藉女士 Mrs. Bee. 不久她在作文堂上「出了」道「自由題」,亦即任由我們各自挑選寫作的題目。我於是選了一個我最關心的題目:“Is The Money Spent On Space Wasted?”。 文中挪用了不少克拉克以及其他西方作家(包括H.G. Wells)的觀點,大力論證(當然是以一個中學五年級學生的水平來說)太空探險會為人類帶來的好處,並駁斥當時仍然頗為流行的「太空探險是浩大的資源浪費」這種觀點。我的一個“雄辯性”的論點是:「哥倫布啟程向大西洋進發時,歐洲仍然充滿紛亂並有很多有意義的事情值得去做。但如果我們總要把這些事情做完才進行探索的話,那末我們今天所認識的美國便可能從來不會出現。」 (全文已收錄在拙著 Rambling Through the Universe之中。)

一九七三至七五年,我在皇仁書院唸中六、中七。我清楚記得,曾與當時天文學會的一班同學約定,如果將於一九七六年降落的「維京號」太空船在火星上找到生命的話,我們將會重聚一起並開香檳慶祝。一九七五年夏天(即進入大學前的那個暑假),我們與另一間同樣以天文學會出名的友校依利沙伯中學合作,舉辦了一個聯校天文研討班,題目便是「地外文明的探索」。我當時撰寫的一大疊講義還保留至今。

大學畢業不久,我進入了當時仍在籌備階段的香港太空館工作。一九七九年四月,太空館與香港業餘天文學會在大會堂低座的展覽廳合辦一個公開天文展覽,而由我建議並且負責的一個主題正是「外太空生命的探索」。我不但製作了多塊展板以介紹什麼是「第一類接觸」、「第二類接觸」、「第三類接觸」以及科學家於一九七四年透過阿雷西博射電望遠鏡(Arecibo radio telescope,多年後曾於科幻電影Contact中亮相)向武仙座M13球狀星團發射的訊號,還特地製作了一套幻燈片以更深入介紹這個題目。其中播放的圖片都是由我精心挑選,而中、英文旁白不用說乃由我所執筆。(英文的旁白已輯錄於拙著 Rambling Through the Universe之中。)

一九七九年尾,太空館舉辦了一個公開的天文普及講座系列,我選取的主講題目是「太空殖民新天地」,並在其中介紹了普林斯頓物理學家奧尼爾(Gerald O’Neil)所提出的「太空城市」概念,以及由G. Harry Stine等人所倡議的「太空工業化」(space industrialization)的主張。一九八四年,我再主講了一個名叫「星際航行的事實與臆測」的公開講座(雖然那已是作為嘉賓身份,因為其時我已離開了太空館而轉到香港的氣象局[稱「皇家香港天文台」] 工作)。及後,我把有關材料整理並於《華僑日報》每月一期的「天文版」連載發表,一九九二年初,更把文稿整理交由商務印書館出版,書名為《夜空的呼喚—星際通航》,我敢大膽的說,這是迄今為止最全面和深入地探討「星際航行」(interstellar travel 而不是interplanetary travel)的可行性的中文著作。

在書中近結尾的一節「星際航行的經濟學」之中,我是這樣寫的:「任何事物都有它的經濟學,那就是:以這樣的成本,得回這樣的報酬,是否值得去做?…世界經濟的一個基本事實是,在這數百年來,就算把通貨膨脹計算在內,世界各國的經濟都有實質的增長。也就是說,人類的富裕程度正不斷增加。一般來說,增長的幅率在2 ~ 5 % 之間。不要小覷這個看似不大的增幅,由於增長以複式進行,就是選取偏低的 2% 這個增長率,國民生產總值的倍增期也僅為三十五年 — 亦即一百年內增加七倍多,二百年內增加超過一百倍!

「當然,不少經濟學者都會指出,如此的複式增長不可能長期持續下去。由於地球上各種資源的耗盡、工業的污染、環境的破壞等限制,為了避免整個生態系統的崩潰,經濟增長必須放緩,最後達到零度的增長,亦即停頓下來。

「上述的推論完全正確 — 如果我們只是著眼地球的話。一旦我們放眼地球以外的無盡宇宙空間,情況卻完全改觀。太陽系內的資源 — 無盡的能源、寬敞以極的空間、異常的高溫和低溫、極其豐富的物質資源、真空和失重的環境等等,可以提供比現時高出千百倍的經濟增長。問題是我們是否願意接受這項挑戰罷了。

「……說到底,以現代的經濟學觀點來看星際探險這樣偉大的事業,就有如以古代農業社會的觀點來看今天的國際民航事業。姑毋論成本如何計算,國際民航的報酬是整個世界,而星際航行的報酬將是整個宇宙。」

上述的文字執筆轉眼二十年,我的觀點至今未有改變。

一九九七至九八年間,我雖身在澳洲悉尼,卻在一本香港雜誌每星期發表一篇「科幻小小說」。一九九九年,這些故事得以結集出版,書名是《無限春光在太空》。不用說,故事的背景不少都跟太空有關。(這書的新版是《泰拉文明消失之謎》。)

我為什麼要如此詳盡地交待這些個人的歷史呢?我的目的,是說明我是一個如何熱衷於太空探險的人。一九八零年「星空奇遇」的大電影(Star Trek – The Motion Picture)上映,我在影院裡目睹闊別多年的「冒險號」(Enterprise,這是當年麗的電視的譯名;今天的人大多稱為「企業號」)在「太空船塢」的雄姿時,禁不著熱淚盈眶…。

我之所要作出這樣的說明,是因為我認為劉慈欣的慨歎包含著十分誤導的成份,而在面對極其嚴峻的環境災劫當前,這有可能令到年輕一輩對形勢作出完全錯誤的判斷,從而令問題更加難以解決。

二十多年前,筆者其實也經歷了「大劉」這個階段。我於一九九一年動筆而於九二年完成的英文短篇科幻小說 Prometheus Unbound之中,便已假設在一場全球性的環境浩劫之後,世界轉由一個名叫「蓋亞議會」(Gaia Council)的最高權力組織所統治。這個組織禁止一切科學的研究,亦禁止人類對太空的探索,情景與「大劉」所說的「放棄了太空而把未來寄托於環保」有九成相似。這個故事後來被譯成中文(就叫〈解放了的普羅米修斯〉)並於一九九二年在台灣的《幻象》雜誌發表。及後則先後收錄於我的《挑戰時空》和《泰拉文明消失之謎》這兩本著作之內。

且看我當年(透過了故事中的主人翁)是怎麼說的:「人類當前最缺乏的,正是你方才所說的那種進取精神。我們如今的這種極端內向的心態,完全是現政權所鼓吹,甚至強迫人們去接受的。正當人類開始掌握了馳騁於星際空間的能力之時,我們卻放棄了整個宇宙!」

但二十年來,我的看法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為什麼?正如凱因斯(John Maynard Keynes)被問到他為何改變了初衷時所說:「當事實改變了,我自然就改變我的看法。哪麼你呢?」

在一方面,就科幻創作的層面來說,我認為〈解放了的普羅米修斯〉裡的假設仍是一個很不錯的科幻設定,而且長遠來說仍然可能出現。但另一方面,現實中的事態發展 — 特別是全球暖化的衝擊 — 已經遠遠超乎我們(包括全世界的科學家和環保分子)的想象。可以這麼說,即使全人類今天即能排除萬難、同心戳力地去對抗這個問題,我們也無法完全防止災難的陸續發生(因為自然界存在著巨大的「時滯」效應),而只是能夠阻止最嚴重的災難出現。當然,如果我們什麼也不做,這些毀滅性的災難將會接踵而來,至令上世紀的兩次世界大戰成為「小巫見大巫」。

作為一個族類,人類滅亡的可能性我認為十分之低。但巨大的人道災難(包括戰爭)將會奪去無數人的寶貴生命,而劫後餘生的人,將會生活在一個文明大幅倒退甚至社會秩序崩潰的、弱肉強食的野蠻世界。荷里活於七十年代末推出的電影 Mad Max (在港上映時稱《公路戰士》)及其續集,在不少人眼中可能只是一些俗文化的娛樂產品,但我們若認真地考察一下現今世界的發展趨勢,當會看出三十多年前的預言在今天是如何的更富警世意義:我們真的敢說電影中的情節不會出現嗎?

當然,比電影更早的預言是John Brunner於1968年所發表的巨部頭環境災難小說 Stand On Zanzibar 。它比「羅馬俱樂部」(Club of Rome)於1972年發表的經典論著《增長的極限》(The Limits to Growth)還要早四年。而在整整四十年後的今天,無論是小說家的前瞻性臆測還是學術理論模型的電腦演算,都正在一步一步的應驗。

危言聳聽嗎?要知人類是否真的大難臨頭,各位可以閱讀我最新的著作《喚醒69億隻青蛙—全球暖化內幕披露》。然而,由於這是一本寫給年輕人看的書籍,我在書中已盡量把我的悲觀結論淡化,以免年輕人掉進消極的泥坑裡。(這本書雖然也有觸及其他環境問題,但主要還是集中於全球暖化威脅,要更全面地了解人類對環境的破壞,筆者極力推薦大家閱讀 James Gustave Speth所寫的 The Bridge at the Edge of the World(2008),以及由 Lester R. Brown 所寫的 World On the Edge(2011)。)

哪麼這是否表示我不再支持太空探險呢?當然不是!相反,在上述這種情況底下,太空探險更有其迫切性。

但請不要誤會,這種迫切性絕非「開發太陽系以解決當前的問題」,而是當最差的情況出現而文明全面崩潰時,我們若是經已建成了可以自給自足的太空城市、月球基地或是火星基地等,那至少可以為人類保存一點現代文明的「血脈」…。

大劉在講座裡提到:太陽系內擁有十萬個地球的資源(這應當來自某些科學家的推算),我絕不懷疑這個說法。問題是「遠水救不得近火」這個簡單的道理。試想想,在美國太空穿梭機計劃剛剛劃上句號的今天,「開發太陽系」這個充滿雄心壯志的號召如何能夠幫助我們解決當前的問題呢?只要我們再想想:要把一公噸的負載送上太空會製造多少公噸二氧化碳,我們便會更明白這個號召是如何的脫離現實。

事實上,我於八十年代開始關注環境生態的破壞時,造夢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得這麼快:比起二十世紀初,全球高山冰雪至今已經消失了一半,而北極海冰的面積更是縮減了接近三分之二!海洋的升溫和酸化已令全球三分之一的珊瑚區死亡、西伯利亞的廣闊凍土區域已開始出現融化並釋出較二氧化碳還危險百倍的甲烷氣體…。此外,愈來愈反常的澇、旱和暴烈的天氣已經成為了日常新聞報導的一部分:駭人的持續高溫天氣一浪接一浪,二零零三年的歐洲熱浪奪去了近五萬人的性命;而蘇聯的科學家則宣稱,二零一零夏天的熱浪(最高溫達攝氏44度,而莫斯科也達39度),乃蘇聯「一千年來所未見」。不用說,這些「持續高溫天氣」在我國亦正不斷肆虐和惡化,並對人民的健康和經濟生產帶來嚴重的影響。
哪麼我們還有多少時間以力挽狂瀾?科學家的研究顯示,我們絕不能讓大氣中的二氧化碳濃度超過百萬份之四百五十(450 ppm),因為一旦超過此數,大自然裡不少「正反饋循環」(positive feedback loops)將會發揮作用(如凍土全面融化釋出巨量甲烷),令情況一發不可收拾(英語中的所謂“reaching the point of no return”)。由於今天的這個濃度已達 390 ppm,而濃度正以每年約 3 ppm 的速率增加,也就是說,我們最多只有二十年的時間力挽狂瀾於既倒 — 亦即將我們的經濟全面「去碳化」(de-carbonization of the economy)。

但事實上,我們絕對沒有二十年時間這麼多!這是因為嚴格來說,上述的 「450 ppm警界線」所涵蓋的不單是二氧化碳濃度,而是包括了其他溫室氣體如甲烷(methane)和氧化亞氮(nitrous oxide)等的「二氧化碳當量」濃度(CO2-equivalent concentration),而按照一些計算,這個濃度已經十分接近 440 ppm 這個數值。

在另一方面,愈來愈多的科學家開始對 450 ppm這個經由「二零零九年哥本哈根氣候會議」所確認的「警界線」提出質疑。這是因為更深入的研究顯示,450 ppm 這個水平實在太危險了。真正安全的水平應是 350 ppm左右,亦即較今天的水平還要低 40 ppm!(工業革命前期的水平約為 280 ppm。)

既然已經超越了安全水平,為何世界仍未陷入大災難之中?你可能會問。答案有兩個:第一是災難其實已經在發生,只是氣候災變的展現形式不會像地震那樣明顯。這種相對緩慢的漸進式和累積性變化最容易使人掉以輕心意志麻痹,也正是為什麼「溫水煮青蛙」這個寓言是如此貼切的原因。至於第二個答案在上文經已提及,那便是自然界裡的「延滯效應」(time-lag effect)。在《喚醒69億隻青蛙》一書裡我用了不少例子來說明這個道理,其中一個是堤壩出現裂縫而最終導致崩潰。簡單的道理當然是:待堤壩開始崩潰時才作出補救還有用嗎?

的確,所謂「未見棺材不懂流淚」,災劫未出現之前叫人作出預防措施往往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二零零八年的全球金融海嘯如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的前夕也如是。筆者數年前觀看由威爾斯(H.G. Wells)的晚年名著 The Shape of Things To Come改編而成的電影 Things to Come,令我印象最為深刻的不是片中對未來的描述,而是電影開首時數個劇中人在爭論一場歐洲大戰是否即將來臨。要知威氏的小說成書於一九三三年而電影完成於一九三六年,其時的西方人大都不信會出現一場席卷歐洲的戰爭,更不用說一場席卷全球的世界大戰。威爾斯不愧為獨具隻眼的科幻大師,因為在電影裡大戰果真爆發。至於往後情節如何,還是留待大家自己找小說或電影來觀看好了。

無獨有偶,在觀看這部電影的前後,我正在看錢鍾書所寫的短篇小說集《人、獸、鬼》,其中一個故事(名稱已忘了)講述一班好友在熱烈爭論日本是否真的會發動侵華戰爭(故事乃寫於日本侵華的前夕)。而令我印象深刻的是,錢氏以他令人折服的才情,透過了不同的角色人物道出了各種正、反兩面的觀點。令人感慨的是,那些不信戰爭會出現的觀點竟是如斯的情理兼備振振有詞…。人類真的要見到一排一排的棺材才懂得流淚?真的要見到屍橫遍野才懂得逃命?

現在讓我們轉過來看看,人類在面對如此浩大的災劫時,是否可以「將未來寄托於太空」。

在科幻小說中,當然有關於地球即將遭遇浩劫而要把一部分人送上太空以逃生的情節。其中較早的一本作品,是Philip Wylie與 Edwin Balmer於一九三三年合著的When Worlds Collide。這部作品於一九五一年被搬上銀幕,並且成為了早期科幻電影中的經典。至於較近年的,則有一九九八年上映的 Deep Impact(在港上映時稱《末日救未來》)。在兩部電影中,都出現了「如何選擇拯救哪些人?」這個巨大的道德挑戰。

這便把我們帶到本文題目的下半部 — 和路‧迪士尼於二零零八年推出的動畫電影《Wall-E》— 之上。

在Disney/Pixar所推出的眾多動畫電影之中,《Wall-E》無疑是最為獨特的一部。首先,它的前半部基本上沒有一句對白,因為電影中的主角是兩個機械人,根本無需依賴人類的語言溝通。人類在電影的後半部終於出現了,但身份近乎丑角兼配角。電影最了不起的地方,是故事一開始便深深地吸引著觀眾,近一小時沒有對白卻令人看得津津有味。之後的歷險式情節亦不斷牽引著觀眾的情緒。其導演手法之高明以及動畫設計質素之高,都令這部電影贏得很高的讚譽。

但這和本文的主旨有什麼關系呢?這便牽涉到電影故事的主題和背後的意念。為了照顧未有看過這部電影的朋友,容許我很扼要地把劇情簡介一下:在數百年後的未來,地球的環境已因人類的肆意破壞而弄至寸草不生。在這個已經沒有人類居住的死寂荒涼的世界,便只有我們的主角 — 一個負責處理垃圾的機械人 — 仍然繼續按照人類給予的指令不眠不休地工作。某天,一個比它先進得多的機械人從天而降。原來這是多年前移居太空的人類所派來的,目的是為了判斷地球是否已經開始恢復生機,以令他們可以重返家園。最後,這個名叫「伊芙」(EVE,暗喻聖經中的夏娃)的先進機械人終於找到了一株翠綠的小草。在它(她)乘坐太空船返回太空向人類報告之時,我們的主角因為捨不得伊芙而爬上了太空船,最後被帶到人類棲身之處。

人類棲身(或說苟延殘喘)之處,原來是太空深處一艘碩大無朋的太空船。而船上居住的人,由於長年累月依賴高科技的照顧而養尊處優,個個都變成了手腳短小無力的癡肥怪物,而且都只是靠著無聊透頂的視聽娛樂度日。

看到這裡,任何年長一點的觀眾都會感受到故事背後的強烈諷刺意味:人類對物慾的無止境追求把地球環境弄跨了,苟延殘喘的人類卻仍然沉溺在物質的泥沼之中…。無怪乎不少評論者指出,這部電影是對人類的物質主義、消費主義和肆意破壞環境(而最後自食其果)的強烈鞭撻,因此是一部遠為適合成人多於適合兒童觀看的電影。

筆者對這種看法絕無異議。但就我看來,故事背後的含義實在比這還要深刻得多。我更大膽地推斷,這個更深層的含義不單絕大部分觀眾沒有留意,就是創作這個故事的人(電影實乃由一本原創的兒童故事書改編),恐怕也沒有認真地想過。

我所說的是什麼?在未正式回答之前,我想請大家嘗試回答以下的一連串問題:

電影中的超級太空船雖然碩大無朋,但就畫面所見,這艘太空船(電影中稱為Axiom)最多能夠供給多少人居住呢?

地球的生態環境全面崩潰以至弄到寸草不生無法住人之時,地球上的總人口共有多少?

從上述兩條問題的答案可知,無論基於怎樣的假設,Axiom 上的人口只可能佔當時地球總人口的一個極小極小的比例。既然如此,那麼其他的人去了哪裡?

在電影裡,Axiom 這艘 「太空方舟」乃由一間名叫 Buy ‘n Large 的超級企業所營運。請試想想,怎麼樣的人才有資格登上這艘太空方舟呢?

最後我們要問的是:將地球的生態環境大肆破壞而招至浩劫的人當中,哪些人需要負上主要的責任?是富人還是窮人?是富國還是窮國?

我所說的“震撼”已經呼之欲出了罷!

讓我們先回顧地球在今天的狀況。廿一世紀初肯定是人類歷史上最富裕的時代。但按照世界銀行於二零零八年發表的數據,全球每天只能靠不足 2 美元生活的人口達 27 億;而只能靠不足 1.25 美元生活的也達 14 億之多!(不要忘記的是,二十世紀初的全球人口也只是 16億左右。)而按照世界衛生組織的數據,在第三世界國家,每日因饑餓及有關的疾病而死亡的兒童達 16,000人。亦即平均每 5 秒就有一個兒童因為營養不良致死。

事實上,世界上最富有的 20% 的人佔有全球 80% 以上的財富,並且製造了超過三分之二的污染!其中最富有的一群,每人每月所賺的財富,往往較貧國中的人畢生所賺的還要多!不少富豪不但有自己的豪華車隊和遊輪,而且還擁有私人的飛機。他們的二氧化碳排放及因此導致的全球暖化,可較窮國中人的大上一千倍…。

把這個殘酷和可恥的現實引伸至上述五條問題的答案之上,我們只能得出更為殘酷和可恥的結論。就第一條問題的答案而言,「太空方舟」裡的人無論只有五千或是高達五十萬,比起今天全球接近七十億的人口也只是九牛一毛,更遑論聯合國預計於本世紀中葉會達至的92億,或是本世紀末可能達至的110億。哪麼其餘99% 的人去了哪裡?不用說都已經在全球環境浩劫中喪生!

我在《喚醒69億隻青蛙》之中是這樣寫的:「對抗全球暖化不但牽涉「簡單」的博弈論分析[如公地悲劇和搭便車等問題] ,還牽涉到複雜的歷史問題和公義問題。這正是「氣候公義」(climate justice)這個概念背後的深層含義。其中最尖銳的一個觀點是,按照科學家的推論,世界上一些最貧困、最落後的熱帶地區國家(特別是一些沿海國家或是島國),她們在氣候變化中所受的打擊將會最為嚴重,但她們所應負的歷史責任卻是最小。這不啻是人類史上最有違公義的一場悲劇。」然而,Wall-E這部電影中所描述的,是較這場悲劇大上千萬倍的一場悲劇!

情況十分清楚,雖然電影中沒有詳細交待,但按照歷史常識推斷,Wall-E中所描述的地球浩劫,主要是乃由富人所導致。而能夠登上「太空方舟」的,當然亦是這班富人。

在電影裡,這些「方舟」的子民在太空中度過了數百年,最後終於得以重返家園,並在劫後重生的地球之上展開新的生活。表面看來這是個令人振奮甚至欣喜的結局。但我們有沒有想過,背後的戲碼其實是:一群富人害死了世上所有的人然後逃之夭夭,待浩劫過後則重回地球再度成為主子?這肯定是迪士尼製作的電影當中,主題意念最具震撼性的一部。

我不知道看過這部電影的人當中,有多少個感受到我所感受的震撼。亞瑪遜網站中有關這部電影的評語有913段之多(2011年8月2日瀏覽時計),我當然無法把它們全部看畢。但就我所看過的數十段之中,沒有一段提到我上述的觀點。

這便把我們帶回劉慈欣的“慨歎”之上。

我在文首劈頭便說:「劉慈欣是我最新的科幻偶像」。台灣頭鷹出版社找我為《三體》的繁體字版寫推薦語,我是這樣寫的:「這不單是中文科幻的巔峰之作,就是以西方科幻的最高標准來看也是巔峰之作。劉慈欣的超凡想象力和創作力使人瞠目,知識的廣度和思想的深度更令人讚嘆和折服。史詩式科幻是科幻創作中的最高境界,而這部作品則是史詩式科幻的極至。」我是言出由衷。

但請讓我鄭重重申,大劉所說的「放棄了太空,而把未來寄托於環保」,是把兩種不同層次、不同階段的東西錯誤地對立起來。由於大劉是如此有影響力的一位作家,在面對極其嚴峻的環境災劫當前,這種觀點有可能令到年輕一輩對形勢作出完全錯誤的判斷,從而令問題更加難以解決。

我完全同意應該繼續向太空進發以保障人類長遠的生存機會,但刻不容緩坐言起行全情投入戳力同心拯救環境力挽狂瀾則是保障人類今天生存機會所必須!沒有了今天的生存,長遠的生存將會變得毫無意義。凡事都有其「主、次」、「先、後」、「輕、重」、「緩、急」。如果從資源投入的角度來說,在未來五十至一百年,阻止環境災劫的投入至少應該較開發太空的投入大上千百倍。

而“Wall-E的震撼”則從一個側面提醒我們,環境問題就是一個道德問題。解決環境威脅離不開社會公義和全球公義。近年來,愈來愈多的學者已經提出了類似的觀點。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參閱 Jonathan Neale 所寫的Stop Global Warming: Change the World (2008), 以及由Paul Gilding 所寫的The Great Disruption: How the Climate Crisis Will Transform the Global Economy (2011) ,以進一步了解有關的論點 。

太陽系裡也許真的有十萬倍地球的資源。但如果我們在未來數十年無法解決「環境」和「公義」這兩大問題,文明的倒退甚至崩潰只會令我們更遲(例如在數百年的文明復甦之後)而不是更早(例如在本世紀下半葉)才能開發這些資源。也就是說,我會把大劉的命題顛倒過來:把「未來寄托於太空」並促使人類的「太空文明新紀元」早日來臨,必須今天便全力拯救環境,並把「環保」放到最高的戰略位置!

二零一一年八月六日

垃圾站改革迎來重要時刻 街坊戰友把握機會表逹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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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有傳媒報導下星期一下午元朗區議會的環委會將討論在洪水橋洪元路及洪平路交界(即洪福邨旁),重置垃圾收集站暨興建大樓及設立社區回收中心,並已提交初步的設計圖

樓高六層的垃圾站大樓,地下和一樓為垃圾站,最高三層用作辦公室,僅餘二樓的一半會設立參照現時十八區的社區回收中心模式(元朗的是近水邊圍邨的新機有限公司),收集紙金膠、玻璃、電子垃圾等物料。

不是垃圾站對政府即將推行垃圾徵費時,終於肯投放資源改革垃圾站感到鼓舞,不過改革的方向應着重長遠廢物處理的系統,並切合社區的生態。

第一, 食環署和環保署應合併,而不是現在各自為政,空間分割一人一層,以避免回收和清潔的資源重疊,浪費公帑。因為當垃圾變成回收物時,人手不用額外增加,轉變工作內容便可以,於是清潔工便可變身資源回收大使,正如現在不少屋苑的清潔工也會幫忙清潔及處理回收物,公司及法團更會用佣金鼓勵他們把回收物分好,推動環保。

第二, 每天家居垃圾中,四成是塑膠和紙,四成是廚餘,若果政府真的想市民揼少啲、慳多啲,便應在改革的垃圾站設立廚餘收集的服務,以配合政府承諾日後運送廚餘,當然紙包飲品、發泡膠等物料也應協助。

第三, 在社區一直協助收拾紙皮,對環保有功的拾荒者更一直被政府針對,沒收他們的手推車,但政府卻沒有地方讓他們可以安心進行回收工作。

當然,回收只是守龍門,源頭減廢、重用或維修延長物品的生命是更進取的方法,不是垃圾站倡議的垃圾站改革,除了加強回收種類部分,增設壓縮機慳位,降低回收商運輸成本,更着重資源共享的「免費夜冷檔」、可以維修電器、修補衣服的救物檔等等。政府應更靈活使用空間,提供以上服務。

不是垃圾站在近三十個社區實踐的經驗顯示,愈多功能集於一身的定點設施會吸引更多街坊使用,我們日後消遣不一定是去購物商場,我們也可以有一個不消費兼可以為環保和自己出一分力的社區資源共享及回收中心(Waste-NO-MALL)。

各位一直支持不是垃圾站的街坊戰友,唔知你地又點睇?
不如留言講下你們對垃圾站改革的想法,讓元朗的區議員知道?

香港學生周五罷課 要求政府正視全球暖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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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女學生 Greta Thunberg 因忍受不了政府漠視全球暖化危機,逢星期五都罷課去國會示威。她的決心激勵了不同地方的年輕人,約定今個星期五與她一起罷課,上街示威,要求政府面對全球暖化的事實,馬上行動減少溫室氣體排放。

Greta是金句王,句句錐心:
※Are you scared of being unpopular?
※I don't want you to be hopeful. I want you to panic. I want you to feel the fear I feel every day. And then I want you to act.
※I don't care if what I’m doing – what we’re doing – is hopeful. We need to do it anyway. Even if there's no hope left and everything is hopeless, we must do what we can.
※Some people can just let things go, but I can't.

因為 Greta 看很多全球暖化的資料,她明白問題的嚴重和逼切。聯合國氣候變化委員會去年十月警告(冇人聽),全球需要在2030年前大減溫室氣體一半,才有可能減緩全球升溫至1.5攝氏度(根據香港政府數字,2005年至今,碳排放都沒有減少)。她不是散播希望,不是說個人行為環保啲就ok那種,而是號召群眾針對政府。就算是絕望,也要幹下去,這句話令人想起魯迅。

香港有幾位國際學生響應,希望在香港打響第一槍,星期五早上十一點在中環遮打花園集合,遊行到政府總部。他們歡迎學生罷課支持,更希望市民參與其中。

@香港學生罷課 要求政府面對全球暖化
@Greta Thunberg最新訪問


【洪福收集站】回收中心得半層 拒收廚餘 傍晚6點就閂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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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香港首個集垃圾站及回收中心於一身的設計終於出爐,教不少熱心社區回收的朋友鼓舞,不過,回收中心在樓高6層的大廈中原來僅佔半層。元朗區議會環境改善委員會昨日(11日)討論方案,社區回收組織「不是垃圾站」等團體會前請願,促回收以外,增加資源共享空間如設置易物場,惟環保署未有正面回應,僅稱其外展隊會舉辦減廢活動。會上有議員建議增加廚餘收集服務,亦被拒絕。

更多:
建制派批「浪費時間」拒設專責小組 直接通過 社區共議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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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署設計圖(區議會文件)

擬建大廈2樓逾半空間劃為「社區回收中心」,將由非政府組織以服務合約形式營運。該中心接收的廢棄物料,除卻常見的廢紙、廢塑膠外,也包括玻璃樽、金屬、充電池、慳電膽、小光管,以及受管制廢電器電子產品(即「四電一腦」)。

地面及一樓為垃圾收集站,其餘樓層皆為「辦公室及附帶設施」;建築署表示辦公室有需要時能轉換成其他用途。收集站另設有食環署及承辦商員工專用的淋浴間、茶房、更衣及儲物等設施。

會議開始前有團體請願,其中「不是垃圾站」代表Joey表示,現時社區中的資源回收者的支援不足,「成日都要日曬雨淋,喺街擺檔又被食環署趕」,希望進一步改革垃圾站為社區資源共享中心,增加回收及共享的空間。

「不是垃圾站」指出,現時設計欠缺源頭減廢意識,望增設電器維修、衣物縫補、二手賣場等設施,又期望增加回收種類,如廚餘、發泡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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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垃圾站」倡議之「社區資源回收中心」設計圖,除卻會處理廚餘轉化,更比政府方案有更多資源重用及共享的元素,包括傢私維修、剩食廚房、舊衣二手賣場等(「不是垃圾站」專頁圖片)

區議員(錦繡花園)杜嘉倫認為政府增設回收中心值得支持,惟現時的設計「方向正確,力度不足」,仍未脫離視垃圾只是垃圾的思維,強調很多廢棄物資都是資源,批評現時的回收中心只有半層,令人失望,促增加空間作分類以至物資分享之用。他指出現時的規劃忽略廚餘回收,應增加回收的種類。

區議員(十八鄉中)梁明堅亦指出,現時堆填區中⅓ 固體廢物為廚餘,妥善處理廚餘將大大減少香港的垃圾,署方必須認真考慮。

區議員(瑞華)周永勤批評「設計令人不解」,不理解為何設置3層辦公室,促請署方解釋什麼情況下會轉換作其他用途。他又關注收集棄用物資後,分類及回收處理將如何進行、能否真正達資源回收效果,免得「收完就唔知發生咩事」。

環保署首席環保主任黃偉民表示,該回收中心不會考慮收集廚餘,認為廚餘為有機物,容易產生臭味等問題。他指廚餘應在屋苑附近即時處理,再送往特定廚餘回收中心。

對於回收以外的資源共享空間訴求,黃偉民僅表示,環保署外展隊會與不同團體舉辦減廢回收活動,並會將可修復之小型電器交「綠在區區」轉贈予有需要者,未回應會否考慮常設易物場等設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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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保署表示,回收中心擬於星期一至五早上10點到晚上6點,星期六只開放半天。

民建聯區議員(頌華)黃煒鈴批評關閉時間過早,「仲早收工過我哋啲街坊」,難以發揮推廣回收的作用。她又指出,署方本已需要額外提供誘因吸引市民回收,現時的開放時間更將有心回收的街坊拒於門外,憂慮回收中心最終會如「綠在區區」一樣「靜英英」。

區議員(元龍)王威信建議署方收集數據,積極考慮於周六、日亦開放中心,以吸引更多市民參與回回收。

朱凱廸新西團隊、洪福邨社區幹事陳樹暉於會後批評,指中心開放時間不合理,表示即使是政府「關愛共享計劃」派發4000元,「好多街坊連office hour交表都做唔到,何況特登搬一袋袋回收品?」

記者:梁敏德、陳浚立

青山道弧形唐樓僅評二級歷史建築 專家促「升呢」:屬熊貓級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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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古物諮詢委員今日下午開會,將就多項歷史建築物作評級,全港碩果僅存、屬於戰前的弧形轉角唐樓青山道301及303號獲建議評為二級歷史建築。港大建築文物保護課程學部主任李浩然接受獨媒訪問時形容,青山道唐樓屬於「熊貓級珍品」,呼籲當局考慮「升呢」,評為一級歷史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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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生春

長沙灣青山道301及303號在1933年建成,樓齡已超過70年,樓高三層,外形為弧形設計。古物古蹟辦事處建議將其列為「二級歷史建築」,全港目前史有三幢戰前弧形轉角唐樓,包括長沙灣青山道301及303號、荔枝角道119號雷生春和汝州街269和271號,後者已被改裝得面目全非。雷生春則較幸運,政府在2008年把它納入第一期的活化歷史建築伙伴計劃,目前為浸大中醫藥保健中心。

另一幢同類型的為灣仔「同德大押」,它曾當被評為三級歷史建築,但在2015年難逃清拆,原址日前更已動工興建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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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任古諮會委員的李浩然對獨媒指出,戰前唐樓十分珍貴,弧形建築風格更是少之有少。他解釋,青山道唐樓的獨特性在於它是香港第一批使用鋼根水泥的樓宇,並保留了鐵窗和騎樓,現時大部分樓宇都以鋁窗和露台為主,位於下鋪的燒味鋪更有相當悠久的歷史。

李浩然強調,青山道唐樓的完整性非常高,不但是典型三十年代的唐樓代表,更是社區地標,「罕有性同完整性方都符合評一級」。李浩然猜測,青山道唐樓只獲評為二級,是因為外型未及雷生春堂美觀。他強調評級對業主其實沒有影響,相反能獲得公眾關注和肯定,「大家都會著緊啲對佢嘅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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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記者早前曾到青山道唐樓內視察,兩層唐樓連同天台現為劏房,從外面觀察仍可見租戶正晾曬衣物。唐樓一樓向街的部份現為丟空狀態,而地下則為「洪慶海鮮燒臘飯店」及雜貨店。樓宇沒有大閘,門外僅有一白底黑字的街號門牌,和張貼了經民聯譚振宇與梁美芬的單張。

然而,「二級歷史建築」僅為具特別價值而須有選擇性地予以保存的建築物,業主仍然有權清拆或重建。李浩然建議政府應限制發展歷史建築,包括修例允許,發展商把市區的歷史建築上蓋,未發展的樓面面積移至同區或分區的現有建築上。他認為,政府應積極考慮在郊區以「換地」方式保育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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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道唐樓在2016年曾因為業主改建為劏房而引起熱議,大廈現時的業權為中傑集團由限公司所擁有。建築文物保護師吳韻怡指出,相信評為二級是考慮到唐樓的罕有性,因為普通唐樓的評級不會太高。她提到,買賣歷史建築是多年來的趨勢,指近年不少業主和地產商都對保育歷史建築有熱誠,特意將其收購保育和活化。「政府應提供更多經濟誘因,例如稅務寬免,加強業主保留歷史建築的意欲。」

民間團體「全民保育行動」發起人袁智仁認為,保留青山道唐樓其實具經濟價值,因為可以和深水埗的歷史建築群融合,例如美荷樓和嘉頓中心等,發展古蹟深度遊。袁智仁又批評,文物保育政策自1976年起便沒有修訂,現時制度難以有效保育歷史文物,促請當局修改法例,加入法定評級和保育區以捍衛古蹟價值。

記者:邱愛霖、周頌謙

憤怒!漁護署將誤上船到港泰國狗狗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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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一隻在泰國港口誤上香港貨櫃來港的狗狗,在不足24小時內,原來已被漁護署就連檢疫都沒有進行,便以擔心有疾病風險為由殺死。狗主妹妹及立法會議員鄺俊宇對事件感到震怒及傷心,今早曾去信要求漁護署「刀下留狗」的鄺俊宇質疑漁護署沒跟足程序,便胡亂殺狗,更質疑此事成為國際笑話。

狗主家姐Bobo坦言,妹妹知道狗狗被殺會很心痛,強調:「狗狗沒有病,為何要殺害牠?」她指其妹妹曾擔心狗狗已被殺,當時她還說應至少會檢查身體吧,想不到連檢查也沒做就殺了。

今早曾去信要求漁護署刀下留狗的立法會議員鄺俊宇對於漁護署將這狗狗處決表示忿怒,他質疑:「漁護署連件事都未搞清楚,卻將狗狗處決,簡直令人忿怒!」他指狗狗只不小心上船,越洋過海後卻連事情都未搞清,便將狗隻處決,做法令人不可接受。他直斥:「這件隻狗狗如到任何國家或地方,都不會如此短時間被人武斷殺害,但漁護署是否殺狗殺上癮!竟然未搞清楚件事便將狗狗殺掉,實在無法令人接受及應予以譴責。」他相信事件會成為國際笑話,同時他質疑漁護署有否跟足程序對待有關狗隻

當日將狗狗事件上網求助的貨櫃碼頭職員Keith直言感到很無奈及憤怒,指現場漁護署職員說過不會即刻殺狗狗,但卻言行不一,原來是沒問過狗狗背景便殺害了狗狗。他自己也是養狗和愛狗的人,原以為可幫到狗狗回家,想不到漁護署作出這樣卑鄙的決定。

漁護署回覆其他傳媒查詢時表示,於3月11日及昨日(3月12日)接獲一船公司求助,指其一艘從泰國林查班港口駛至本港的貨船上發現一頭來歷不明的狗隻,要求該署協助及接收。有關公司表示相信該狗隻為流浪動物,未能提供狗隻健康証明、疫苗注射記錄等資料。 該署昨晚從船公司接收了該頭狗隻後,經獸醫詳細檢查後,沒有發現該狗隻身上有植入晶片。基於狗隻沒有任何健康證明文件或醫療記錄,亦疑來自有狂犬病爆發地區,其傳播疾病風險屬極高。在考慮公眾衞生及安全和動物的福利等因素後,獸醫已經以人道方式處理有關狗隻。雖然本報已三度向漁護署查詢狗狗去向,截至目前為止,尚未收到漁護署任何回覆。

愛協會對於狗隻已被人道毁滅的消息感到震驚,對此次事件的結局感到遺憾。這是一個悲慘的事件。這次事件受到公眾高度關注,協會認為漁護署有必要向市民作出更詳細的回應,希望署方能夠清楚交代具體詳情及其作出決定的原因,決策過程,和有否考慮其他可行方案。協會希望同類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

漁護署政策過時 管制動物冷酷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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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有狗誤上貨船從泰國抵港,漁護署接到船公司的報案捉走狗隻,並迅速將狗隻人道毀滅。即使狗隻帶有頸圈,漁護署仍以令狗隻沒有任何健康證明文件或醫療紀錄為由殺害狗隻,引起多方的迴響。

漁護署對待動物態度極不人道,視生命為管理的物件。方間指,漁護署接到投訴或接收到動物以後一般會羈留狗隻4天等待主人屬回,否則就會被人道毀滅。此做法即表示沒有主人的動物的生命是任漁護署宰割,危害社區動物的安全。

印度聖雄甘地曾經說過"The greatness of a nation can be judged by the way its animals are treated.” (一個國家的偉大程度,可從他們對待動物的方式去衡量)。過去幾年,香港政府每年平均花5千萬捕捉流浪動物、13萬買人道毀滅的藥物,卻只有1百萬用在的流浪狗捕捉、絕育、放回(捕絕放)試驗計劃。漁護署人若不改變此等行政管理思維,受害的不只那一隻泰國誤上船的狗,未來幾年新界鄉郊陸續發展,將有數以千計的貓狗面對相同命運。

戰隊希望漁護署能清楚解釋今次事件的處理手法,懸崖勒馬,盡快修改現行處置無明確飼主的方法,以免生靈塗炭。

保育青山道唐樓 應評一級歷史建築 保留碩果僅存的完整弧形轉角戰前唐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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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午古諮會將青山道303號及303號(下稱青山道唐樓)評為二級歷史建築,無視民間將青山道唐樓評為一級歷史建築的要求,無視此唐樓現時在香港的稀有程度/就快在香港消失,我們對此表示失望。會中,古蹟辦表示業主曾於本年一月提交文件表示想清拆重建青山道唐樓,現時評級無法彰顯青山道唐樓的歷史和建築價值,或為發展商清拆重建開綠燈。

戰前的弧形轉角騎樓式唐樓同德大押於2015年被清拆後,同類建築碩果僅存,極需要保育。青山道唐樓建於1933年,是香港僅存的三幢弧形轉角的戰前唐樓,外表完整,圓角形設計,富有30年代裝飾藝術(Art Deco)氣息的通花雕飾露台圍欄、以及柱頭上特色的魚鱗狀灰塑裝飾等皆維持完狀。其餘二幢的弧形轉角唐樓,為一級歷史建築的雷生春及被評為三級建築的汝州街269及271號。青山道唐樓價值與雷生春相近,雷生春活化前亦被用作板間房,經過活化後,可回復完貌,而汝州街269及271號被大幅改動,外牆物料和裝飾皆被不同程度的破壞,所以青山道唐樓和雷生春是香港僅存的完整弧形轉角戰前唐樓。

目前,一級歷史評級才較有保障歷史建築,如:列為暫定古蹟,換地或轉移地積比的保育方案勻需一級歷史評級,而二級的歷史評級無法實施保育政策。

青山道唐樓目前危在旦夕,有清拆重建危機。建築於2018年被財團收購,同年年底內部大幅改動,被改建為劏房,現時二樓的綠色鐵窗已被拆除,只保留第三樓的舊式鐵窗。

2018年,旅發局斥資1200萬宣傳,深水埗舊城區的旅遊業,介紹地道建築和飲食文化,足見深水埗一帶有不少古蹟可吸引外國旅客。保育青山道唐樓亦具經濟價值,與和深水埗的歷史建築群融合發展舊區區,例如美荷樓和嘉頓中心等,藉古蹟深度遊增強本地旅遊業的競爭力。

翻看1932年的文件(檔案號:HKRS 265 DS No 11C-1537(2))中,青山道唐樓其中一位業主為繆華琛,或許是別號繆香城的上世紀四十年代書法家。國共內戰後,深水埗有不少文人墨客足跡,包括:錢穆、唐君毅,建築反映當年南來文人在香港的生活。位於青山道唐樓地舖,開業超過四十年的洪慶海鮮燒臘飯店,為廿四小時的茶樓,食物具水準,為社區地標,充滿港式風味,代表本地草根生活。

新任古諮會主席蘇彰德今年二月接受訪問時表示歷史建築評級時:「公眾意見一定會考慮」(9-2-2019,蘋果日報),希望主席回應公眾關注,於古諮會提升青山道303號及303號唐樓評級為一級。

我們要求古諮會及發展局:

回應民間訴求,將青山道唐樓評為一級歷史建築
積極與業主商討保留青山道唐樓,訂立保育方案
修改塵封44年,訂立至今未作大幅改動的《古物及古蹟條例》,落實法定評級、保育區

如了解古諮會的討論,見獨媒文章【青山道戰前唐樓擬評二級歷史建築 業主欲拆卸勢步同德後塵

全民保育行動 14-3-2019

泰國狗誤入境慘遭毒手 鄺俊宇要求交代:漁護署最唔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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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有貨櫃碼頭員工日前在Facebook 群組「泰旅谷真好玩」指,在一艘泰國來港的貨船上發現一隻有頸圈的狗,但其後不足24小時已慘遭漁護署即捕即殺。民主黨立法會議員鄺俊宇今早到位於長沙灣政府合署的漁農自然護理署抗議,要求署方交代詳情及交還屍體予狗主人,「人道毀滅的漁護署最唔人道。」

漁護署昨晚回覆查詢時稱,接收流浪動物後觀察不少於4天的安排,「並不適用於非法進口的動物」。漁護署稱狗隻經獸醫詳細檢查後,指由於狗隻沒有任何健康證明文件或醫療紀錄,懷疑是來自有狂犬病爆發地區;在考慮公眾衞生及安全和動物的福利等原因後,獸醫已把有關狗隻以人道方式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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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已引起泰國關注,多間泰國傳媒廣泛報導。鄺俊宇日前發起萬人聯署,目前已有超過三萬人參與聯署。鄺俊宇對事件感到震怒,斥署方的兩次解話均不合理,「唔照顧隻狗,仲殺咗狗,依加係醜出國際。」他質疑漁護署在今次事件中的手法疑點重重,「24小時都唔等,就殺咗人哋隻狗」。

鄺俊宇考慮削財案人道毀滅撥款

鄺俊宇表明,如果漁護署不清楚交代,將會在財政預算案的修訂中提出削減人道毀滅的所有撥款。

該名貨櫃碼頭員工曾表示,該隻狗隻擁有主人,並不是流浪狗,更希望能協助找回泰國主人。來自泰國的May 在事件中擔任聯絡,她表示,在3月12日晚上獲悉消息後,已即時要求泰國作拯救,「漁護署係無人性,一隻狗都係命嚟」。她發言時多次落淚,批評漁護署可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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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為May,右為楊雪盈

楊雪盈:最錯就係來了嗜血的香港

灣仔區議員楊雪盈和香港非牟利獸醫服務協會執行主席麥志豪都有參與行動。楊雪盈形容,漁護署是「殺狗」,絕對不是人道毀滅。她斥責漁護署不問情由便濫殺狗隻,「漁護署係無人性。狗仔你真係好錯,最錯就係來了嗜血的香港。」鄺俊宇及楊雪盈同要求當局檢討人道毀滅政策,不應再濫殺任何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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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志豪籲公開狗隻病歷

麥志豪呼籲漁護署公開狗隻病歷,炮轟署方在沒有任何隔離便殺害了該隻狗隻。他強調,人醫和獸醫同樣有專業操守,質問當日的獸醫在打針作安樂死前,「你有冇寫清病歷?呢隻狗有冇瘋狗症的病徵?」

麥志豪又批評漁護署的獸醫不人道和用盡權力,指狗狗頸上有狗帶,但卻照樣痛下毒手,「漁護署實有說法嫁,我知你係有權,但我哋想知你點解咁做而已。」他呼籲狗主人到香港獸醫管理局投訴,「嚴重的話,佢要被除牌。」

記者:麥馬高

半山扶手電梯裝鳥刺驅野鳥 區議會委員:搬雀到西貢「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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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中環至半山扶手電梯系統內常有野鳥聚集,運輸署今年1月開始在電梯燈槽兩旁加裝驅鳥裝置,亦即鳥刺。惟工程期間,有市民指懷疑野鳥被鳥刺所困,工程現已暫停,但署方認為成效顯著,暫不會移除已安裝的鳥刺。中西區區議會食物環境衛生及工務委員會昨日(3月14日)召開會議,民主黨許智峯指現時的7吋長金屬鳥刺會傷及雀鳥,認為應以鳥板或鳥網取代。增選委員黃美卿更建議「捉佢哋(指雀鳥)回歸大自然,例如西貢」。

有市民指野鳥被困 工程1月中暫停

運輸署指近年屢接關於扶梯系統有野鳥聚集的投訴,有市民擔心野鳥的排泄物會帶來禽流感等疾病風險。運輸署、機電工程署、漁農自然護理署及民政事務處經商議後,決定在電梯燈槽兩旁加裝鳥刺。但在1月11日工程進行期間,有市民懷疑有野鳥被困,要求愛護動物協會拯救,工程因而暫停。

運輸署指,收到反對及贊成保留鳥刺的意見,經初步檢視,發現野鳥仍可在燈槽中央位置活動,沒有再收到野鳥被困個案,而鳥刺的確能有效減少野鳥在燈槽邊沿排泄,因此認為現階段可保段已安裝的鳥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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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黨許智峯(中)

議員倡以鳥板鳥網取代

民主黨許智峯引述愛護動物協會的建議,指鳥刺不可太長,否則會困著野鳥,亦應選用軟身物料,避免野鳥受傷,但現時運輸署安裝的是7吋長金屬鈍頭鳥刺。漁護署獸醫梁偉耀回應指,鳥刺在不同國家被廣泛使用,對野鳥造成傷害的可能性經已較低,採用金屬鳥刺是基於保養考慮,而長度亦足以讓野鳥不能進入燈糟。

民主黨吳兆康及許智峯指出,區議會曾向有關部門要求以鳥板或鳥網圍封燈糟,防止野鳥進入。機電署工程師李家俊指,扶手系統於八十年代規劃,路政署現已無法查找當時的圖則,故無法估算金屬鳥板的重量會否影響燈糟及電梯上蓋的結構。李家俊又指出,野鳥排泄物能穿過鳥網跌進行人區域,因此同樣不可行。針對路政署無法提供當時的扶手系統圖則,許智峯直斥「荒謬」,促機電署以其他方式再考慮安裝鳥板。

民建聯陳學鋒認為,可將燈糟移到扶手系統上蓋側邊,就可避免滋擾到途人。運輸署高級運輸主任黃偉廉表示,署方亦正與其他部門商議上蓋設計問題,認為鳥刺等驅鳥裝置只可作中短期臨時措施,正積極考慮如何在上蓋設計上避免雀鳥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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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選委員:捉雀鳥回歸大自然 觀鳥會:教育方治本

增選委員黃美卿則指「(人鳥)共融喺城市係比較難」,認為唯一解決辦法是「捉佢哋回歸大自然,例如西貢,而唔係人煙稠密嘅香港」,促有關部門尋找一個「治本」的方案。區議員李志恆則回應道,「白鴿就無辦法回歸自然嘅,實際上係人類霸咗佢哋嘅地方,你就算搬佢哋去西貢佢都識得飛返返嚟,解決唔到問題。」李指問題關鍵在於教育大眾不應餵飼野生動物。

漁護署獸醫梁偉耀指,署方將於3月下旬舉行巡迴展覽,教育市民正確保育野生動物的知識,中西區是進行展覽地區之一。

就解決野鳥滋擾市民的問題,香港觀鳥會高級保育主任胡明川向記者表示:「搬佢哋走(野鳥)根治唔到問題,最重要係教育大眾正確保育訊息,唔好餵飼野生動物。」

記者:陳康麒


青山道戰前唐樓擬評二級歷史建築 業主欲拆卸勢步同德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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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古物諮詢委員會下午開會,就多項歷史建築物作評級,位於深水埗的弧形轉角唐樓青山道301及303號擬議評為二級歷史建築,文物保育專員任浩晨在會上透露,處方在1月時收到業主向屋宇署提交拆卸的申請,部門已多次聯絡業主及代表商討保育方案,指處方「目前仍在努力中」,但情況不理想;意味著這幢碩果僅存的戰前唐樓勢步灣仔同德大押的後塵。

古蹟辦歷史建築組館長伍志和簡介時稱,樓高三層的青山道唐樓位於「新九龍」地段,而「青山道」在1926年時正式出現在政府憲報中,可見附近的社區在三十年代已經開始。唐樓的第一代業主為香安保險公司,但和建築物的關係不大,後來由商人繆華琛購入,當局從地契確認青山道唐樓是1933年興建的建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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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55年時,青山道唐樓曾加建了一層,其後業權不斷易手,但多年來均為「下舖上居」,上層是住宅用途,地舖一直為商業用途,現時為燒臘店。青山道唐樓的建築特色為弧形風格建築、箭形欄杆和柱頂有魚鱗紋,位於荔枝角道的雷生春為同類型建築。屋內的樓梯由水磨石所建造,但現時有殘缺的情況。

全港目前有三幢戰前弧形轉角唐樓,除了青山道301及303道,還包括雷生春和汝州街269及271號。伍志和補充指,太子道西177號同是弧形唐樓,但風格和上述三幢有別。

灣仔同德大押的業主在2013年時提出重建,在2015年8月正式清拆,近日已動工興建酒店。同德仍「健在」時,這幢香港島最後一幢弧形唐樓只獲古諮會被評為三級歷史建築,最終未能成功保留。

古諮會委員在上星期四曾到青山道唐樓作實地考察,多名委員在會議上同樣積極提問,但均傾向評為二級歷史建築。葉嘉明表示隨著舊區重建,類似的唐樓已買少見少,問到當局如何區分三級及二級歷史蹟建築。伍志和回應時,只表示是根據既定的六個準則作評級。趙雨樂則認為相對雷生春,青山道唐樓只有三層,而且地舖的現況較混雜,「一級一定不行」,認為二級較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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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豪傑支持把青山道唐樓評為二級,但認為唐樓現時的結構很危險。同為元朗區議會主席的沈豪傑稱,日前在區議會已要求當局善用空置村校,「唔係亂用200億元做社福設施」,建議當局應該購入古蹟,並考慮翻新作社福設施,「就唔會俾人話官商勾結」。朱海山表示,青山道唐樓的保持原貌程度欠佳,更沒有像雷生春般和地區上的連結,同意只評為二級歷史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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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名委員亦關注當局目前的保育政策,何鉅業質疑,即使出巨資都未能成功收購古蹟,認為由政府出資收購的形式並不可行,慨嘆很多歷史建築物都未能有效保育。他希望當局應積極地提供更多經濟誘因和作跨區轉移換地,以保留更多歷史建築。

葉頌文同樣認為難評作一級,但指青山道唐樓對教育、歷史和地區可以有很大的用途,「評二級就無機會成為法定古蹟,拆咗就會好可惜」。古諮會新任主席蘇彰德總結時認為,青山道唐樓具有特色,重申古諮會的評級有很大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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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彰德:古諮會將繼續和業主溝通

在會議後,多名記者追問蘇彰德青山道唐樓將何去何從,及問到如果未能保育,「將勢成同德大押的翻版」。蘇彰德只表示今日的會議十分重要,古諮會將會繼續積極和業主溝通,「評為二級,話俾外界知呢幢係歷史建築」。

古諮會會議在尖沙咀九龍公園內的文物探知館進行,但康文署新聞主任安排欠佳,沒有印製委員的座位表,記者亦沒有貼紙作識別。

記者:麥馬高、陳紫晴

團體辦郵政總局導賞團 斥政府文化力量低兼保育落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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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政府近年致力發展中環海濱,位於康樂廣場、擁有43年歷史的第四代中環郵政總局勢被拆卸,並遷移至九龍灣重置,原址用地則發展為商業大廈。項目於去年已先後在立法會工務小組及財委會獲得通過,意味中環郵政總局已「時日無多」。中西區關注組昨午舉行「郵政總局和中環海濱的政治語意」的公眾導賞活動,負責領賞的歷史建築保育學者黎雋維批評,香港在保育和環保等議題較鄰近地區落後,原因在於香港政府的文化力量低,往往只從土地的價值考慮,忽視建築物的社區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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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黎雋維、羅雅寧

導賞團於下午二時開始,由中西區關注組召集人羅雅寧及研究歷史建築保育學者黎雋維帶領,一共有20多名參加者出席活動。導賞團先在中環站皇后像廣場出口集合,然後抵達匯豐總行大廈,再沿德輔道行人隧道直達郵政總局。過程中參加者反應熱烈,不時向黎雋維作出提問和討論,沿途亦有市民在旁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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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雋維以畫冊展示建築物的今昔對比

參加者劉小姐表示,是次並非首次參與相關的導賞團。她坦言,經常關注並參與中西區關注組的導賞團,包括月前的「卅間放映組 30 Houses Cinema 街坊Pop-up Cinema【歲月神偷 Echoes of the Rainbow】」。她提到,對中環及上環一帶的歷史較有興趣,「星期六,趁放假就會去下囉」,「見得一次就一次,第時都唔知變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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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郵政總局曾經歷三度搬遷。1841年在現時中區政府合署落成,其後於1846年搬遷至皇后大道中與畢打街交界(現址會德豐大廈),及至1911年搬至畢打街與德輔道中交界(現環球大廈),但最後因興建地鐵中環站而被拆卸。最後郵政總局於1976年遷至現時中環海濱位置。

黎雋維指出,中環郵政總局是一座優秀的設計,局內每件物件都有其特色和意義,總局地下大堂的外牆上就掛有第三代郵政總局保存至今的木製拱形匾額。匾額上刻有一段取自《聖經》箴言25章25節的英文經文:「As cold waters to a thirsty soul, So is good news from a far country」。(有好消息從遠方來,就如拿涼水給口渴的人喝。)另外,郵政總局內設有超過20,000個的私用郵政信箱,供應予市民及商戶使用;而郵箱1號從第一代郵政總局開設至今,都是由太古公司租用。黎雋維認為,此可體現政府機構及商戶由殖民政府至今,一直保持住密切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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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雋維強調,政府不應單以外貌和興建年份來判斷一座建築的社會及文化價值,反而應著重建築物與社區的聯繫和關聯性。有參加者問到香港有否保育妥當的歷史建築物,黎笑言,香港在保育和環保等議題,相較鄰近的地區包括上海、新加坡及廣州落後,原因在於香港政府的文化力量低,發展往往只從土地的價值作考量。

中西區關注組召集人羅雅寧則批評,政府以「未夠班」為由,拒絕為中環郵政總局進行歷史建築評級是不合理的行為。她認為,政府嚴重缺乏社會及文化上的研究,不應輕率把郵政總局清拆。她建議政府應多參考英國的做法,如即使建築物可被發展,惟要保留具有歷史文化價值的部分。羅雅寧又稱,曾邀發展局官員一同參與是次導賞團,惟對方卻因「要開會」而拒絕參加,質疑官員根本無心出席。儘管如此,她表示仍未心息絕望,「會繼續去push,希望扭轉到啦」。

記者:周孝盈

香港學生響應瑞典女生罷課 近千人遊行促政府關注氣候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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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近千名香港學生今響應針對氣候變化問題的國際性罷課運動,從中環遮打花園遊行至政府總部遞交建議書,要求香港政府制訂具體政策,實施紓緩氣候變化的行動。遊行原定在上午11時出發,但由於參與人數眾多,延至12時半才起步。期間遊行隊伍不斷高呼「We want change now」、「Don’t deny the earth is dying」、「There is no Planet B」等口號, 關注氣候變化的訴求響徹政府總部一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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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isa Hirn(左)、Zara Campion(右)

2018年8月,瑞典一名16歲的學生Greta Thunberg,每逢周五自行發起罷課,並到斯德哥爾摩國會外示威,要求政府正視世界氣候變化問題。罷課運動由最初只有一人,逐漸擴展至世界各地,而今日(3月15日)就是全球學生發起國際性罷課示威的日子,旨在喚起各國政府及社會對氣候變化議題的關注。於香港就讀國際學校的17歲少女Zara Campion和Elisa Hirn是今次香港站行動的發起人,她們認為香港政府早前發佈的《香港氣候行動藍圖2030+》中﹐缺乏足夠具體政策應對世界氣候變化問題,在發展可再生能源、減廢、減碳等議題都較其他地區落後,遂發起罷課遊行,要求政府盡快制訂針對氣候問題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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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希

參加遊行的學生大多為國際學校學生,但當中亦不乏本地學生的面孔。馬鞍山崇真中學的李淳希在遊行前集會上發言,指自己作為應屆文憑試考生仍願意來參加遊行,「因為我哋都係有目標、有理想」,希望藉參加行動喚醒更多人關注環保及氣候議題,「香港嘅未來由我哋決定」。他稱曾在環保機構做義工,負責減廢回收的工作,觀察到香港人的減廢意識愈來愈高。他批評,政府對回收並不重視,要求建立完善回收鏈,以及盡快實施垃圾徵費,並呼籲不同學科的學生都關注氣候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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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讀聖類斯中學中三的呂同學亦表示,一直有關注氣候變化及環保等議題,並曾經參加「350香港青年氣候領袖訓練營」,以及參與三年前簽訂《巴黎協定》期間發起的「氣候大遊行」,希望是次行動能表達社會對氣候變化議題的關注。呂同學表示行動完結後將返回學校繼續上課。被問及家人及學校是否支持他今日離校參與示威行動,他認為「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並表示家人及校方都未有反對他參與。他亦批評香港的教育制度限制學生的思想發展,不少學校亦處處阻撓學生參與社會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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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法會議員朱凱廸(右)

立法會議員朱凱廸亦有到場參與行動。朱凱廸表示行動比想像中多人參與,但訊息似乎並未真正於本地傳達,使較少本地學生參與是次行動。他批評,最近發表的《財政預算案》中未有特別措施應對氣候變化問題。他認為,政府須首先設定具體目標,並投放資源解決問題。問及對香港社會對氣候變化問題的關注,朱認為社會及政府均採取「鴕鳥政策」,「大家都當冇事發生」、「山竹嚟都唔當一回事」,認為整個社會面對氣候變化問題都「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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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會大學講師梁志剛(右)

除了學生罷課,亦有大學講師響應行動。浸會大學視覺藝術系客席講師梁志剛表示,希望以教師身份表達對學生的支持。他指平時有關注環保及社會發展的議題,批評政府剝削本地農民,肆意收回綠化地帶發展,將農地變成「石屎森林」。他認為,在政府覓地建屋時未有周詳考慮,強調應優先發展棕地而非開發郊野公園作為房屋供應。他更引述本土研究社的研究報告,指出香港有充裕的土地供應,質疑政府根本毋須以拆屋逼遷、開山闢地等方式增加公營房屋供應。梁志剛認為,香港最需要的是「system change」,指香港要有根本制度上的改變,例如設立不同諮詢及溝通平台,避免現時鄉議局等組織「話哂事」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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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多次勸喻示者者離開不果,最後更要學生幫口

遊行隊伍經太古商場、金鐘廊及統一中心天橋到達政府總部門外,遞交建議書。在遞交建議書後,人潮依然未散去,需警方主動宣布遊行已結束。惟不少參加者繼續聚集於政總門外空地,展開橫額高呼口號,最後警察更需要「借咪」予行動發起人Zara Campion和Elisa Hirn宣佈示威行動結束,呼籲群眾和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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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ara Campion在遊行結束後,對記者表示遊行的氣氛很好,「amazing, happy and very good 」。她指參與遊行的人數較預期的300人多,並稱世界上都有不少學生發起罷課氣候遊行。她強調,氣候轉變關乎到人類的將來,希望今次遊行是驅使社會大眾關注環境的好開始,並期望將來會有更多人加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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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陳浚立、周頌謙

關注組辦導賞團 訴說屯門龍窯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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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大隱隱於市,在熙來讓往的鬧市中,誰又會想過與碩果僅存的歷史建築為鄰?位於屯門顯發里對上山坡的「青山龍窯」便是一例。然而,政府有意在「青山龍窯」旁邊開展大規模工程,興建單幢插針樓。香港龍窯關注組擔心工程破壞香港現存唯一完整的龍窯結構,扼殺活化龍窯的可能,遂舉辦導賞團向立法會議員及藝術發展局委員介紹龍窯的「身世」,促請關注龍窯正面臨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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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梁柏泉、楊雪盈與劉琬珊

龍窯之初

帶領導賞的除了香港龍窯關注組副主席劉琬珊,還有現時龍窯的繼承人—梁柏泉。「青山龍窯」於1940年建成,見証了香港陶業發展。最初龍窯由華僑商人司徒怒濤出資興建,本來打算燒製精美陶瓷製品至外國銷售,但因為龍窯燒不出精品,最終只能燒製家用陶器以供內銷。直至1951 年,轉由當管工的石灣製陶技師梁森接手。梁森與家人和石灣鄉里繼承了製陶事業,主力生產家用缸瓦、各款炊具、點油燈碟和中國傳統古老錢罌等在本地銷售。產品曾以「陶星」、「工合陶窰」和「香港陶瓷藝術室」品牌出售。

在全盛時期,有30多名工作人員負責燒陶、包裝及運送等工作。其後,因面對亞洲其他地區的競爭,陶窯出產量逐漸減少。在1970年代,本地藝術家亦會使用龍窯燒製藝術品,可惜後期面對不敵內地及其他地區競爭,青山龍窯在1982年便正式停止生產,而梁森的兒子梁柏泉則選擇繼續留守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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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窯上的柴孔

「燒窯要靠雙眼目測,測錯就係自己損失」,梁柏泉娓娓道來有關龍窯的一事一物。他指,「青山龍窯」按中國石灣傳統方法以泥磚砌成,長約二十米,由於呈隧道狀,外形如龍,故又稱「龍窯」。窯頂的洞孔更是其特點,可供燒陶工人視察窯內狀況,以便加添柴枝以確保窯的溫度。「青山龍窯」的窯體長30至40米,窯牀傾斜20度,窯頭、窯室、窯頂及煙囪均完好保留,是香港現存唯一具完整結構的龍窯。其他造陶設施如沉泥池、蓄泥池、壓模操作間及配釉區間等亦悉數保留。遊走當中,儼如上了一課美術歷史課。

梁柏泉又稱,由於在燒窯的過程中,火會出現變化,因此需要不斷觀察,「由紅色,最後變成淡黃色,燒到去一千三百度就會係白色。」他續指,燒窯的過程只有十多小時,若燒更長時間就需要更多柴枝,笑言「咁咪會蝕曬啲錢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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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龍窯」在2014年獲古諮會評定為三級歷史建築,惟去年政府就提出在屯門中發展5幅土地作公營房屆,而其中一幅選址距離龍窯僅30米。根據房屋署提交予區議會的文件所示,政府將改劃「政府、機構及社區」用地及部份「綠化地帶」興建公屋,工程包括拆卸現時的前培愛學校校舍及重整顯發里道路,預計提供1,020個單位。香港龍窯關注組已多番表明,擔心工程及改劃將破壞香港現存唯一完整的青山龍寫,亦扼殺活化龍窯的可能,但城規會只表明工程不會對龍窯結構影響,從未拿出實則研究證明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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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未了的事 今天努力實現

屯門區的歷史建築少之又少,事實上,港英政府亦明白龍窯的價值,早於1982年已收回龍窯,計劃把青山龍窯與其周圍環境發展為「活的博物館」(Living Museum),而非純屬單一性保育。有關部門更曾仔細研究活化龍窯的可行性,但計劃進行至草圖階段便因時任總督尤德爵士離世而不了了之。梁柏泉認為活化龍窯作博物館較有價值性,「活的歷史文物永遠都比死嘅好」。香港龍窯關注組曾向城規會介紹活化計劃,副主席劉琬珊重申,對城規會並無接納關注組的活化計劃書感到極度失望,質疑在培愛學校舊址興建41層高的住宅大廈會阻擋空氣流通之餘,亦憂慮在建屋過程中會影響龍窯的結構。

關注組斥政府浪費 鄺俊宇促暫停建築計劃

立法會議員朱凱廸與鄺俊宇、屯門區區議員譚駿賢與林頌鎧,以及藝術發展局視覺藝術委員陳錦成亦有參與導賞團。民主黨鄺俊宇指,前培愛學校有升降機亦有無障礙通道,是一個結構完整的校舍,關注組和當區居民都希望能將校舍「物盡其用」,進行翻新而繼續使用,從而保障鄰近的龍窯。據悉,培愛學校舊校舍於1994年落成,1997年啟用,當時建築費是3500萬,2006年培愛學校因學生數量過多,向政府申請2600萬撥款另覓地建校,於2014年遷出舊舍,停用至今將近5年。關注組副主席楊雪盈亦強調,前培愛學校的校舍只是空置幾年,拆卸會造成浪費,亦扼殺了龍窯再發展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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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駿賢(左一)、鄺俊宇(左四)

鄺俊宇斥責政府用200億購社福用地,但卻沒有盡用現有的地方,「其實培愛學校小至安老服務,一啲社福用途都是適合的,最重要就係可以保住龍窯。」身兼立法會福利事務委員會主席的他表示,計劃於五、六月安排議程討論「200億買物業推社福設施計劃」,希望能向政府倡議暫停龍窯附近的建築計劃,「懸崖勒馬」並善用舊校舍作「Living Museum」之用。

工黨屯門區議員譚駿賢則表示,仍希望政府可以保留校舍,聆聽地區意見,考慮作社福用地而非扼殺青山龍窯的活化機會。

被問到政府將會何時拆校建屋,楊雪盈表示暫時未收到確實日子,但強調政府可以隨時動工。在導賞尾聲,楊雪盈在培愛學校舊址外慨嘆,「可能當刊登篇文個陣,間學校已經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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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陳紫晴

環評報告的真相——掛一漏萬的香港環評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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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動物來說,環境影響評估(EIA)就是決定該種動物在各種工程的影響下可否獲得合理的補償,它是一個用以評估公私型工程對空氣質素、嘈音、水質、生態、漁業、文化遺產等各方面影響的工具。最近備受觸目的工程必定是六千多億的東大嶼都會填海計劃所屬,填海面積之大實在讓人感到驚訝。回想起半年前的海上液化天然氣環評報告,它提議發展海上液化天然氣接收站以接收和儲存液化天然氣,然後以海底管道輸送至發電廠,藉以達到政府的減排目標;與此同時,海洋生物的生活亦將會有翻天覆地的轉變。

以我對生態的認識,發現這份環評提到的緩解方案不是全部對海洋生物都能夠起作用,當中有錯漏或避重就輕之嫌,意圖淡化該影響對物種的傷害。報告其中一段指出工程完成後,動物(主要是潮間帶的物種、珊瑚群落)很快便會歸家。(Following completion of the pipeline installation works at the landfall points, intertidal and subtidal marine organisms are expected to quickly recolonize the reinstated seawalls.)不過誰說過海洋生物會回家就等於沒有問題?牠們雖然會回家,但新家的成員和鄰居都已經是另有其人,不再是昔日的家了。而歐盟一項研究顯示,如果重建一個生態系統,可能需要數百年的時間,而族群的相似度則需要數百年至數千年才能恢復;如以珊瑚礁來說,受最嚴重影響的珊瑚礁估計需要20-25年才能復原。新的群落(家)與原先的不同,復原時間之長短亦沒有標準,所以環評不應以有多少/有沒有海洋生物回家為着眼點而忽視工程對生態系統的影響。

除了關心海洋生物的鄰居外,水溫同樣引起我的興趣。環評提到即使工程會排出冷水,海洋生物都會因為適應了季節性轉變的水溫,能夠忍受不同的水溫,所以工程不會對牠們有影響(Hong Kong marine biota are typically adapted to large seasonal water temperature differences and exposed organisms are expected to be tolerant of the predicted small reductions in temperature associated with the cooled water discharge.)。其實海洋生物忍受水溫轉變的能力並不如環評所講的強。參考天文台的數據,香港的海水溫度每年平均在17°C-27°C,比起工程時釋出的冷水(環評指排出的水比平時的海水低9°C,即是水溫在8°C-18°C左右)還要暖。水溫對水生動物而言是很重要,簡單來說,水溫下降,動物會較不活躍,因為減慢了身體內化學反應的速率,產生更少能量和消化得更慢。改變溫度還會影響動物對獵物的反應、遷移(動物或會因而遷離原本居住的地方)和休息的行為,也會影響牠們的生殖和發育時間。正因為海洋生物不能忍受這麼冷的水,環評更不能草草地指出冷水會被中和就認為物種不會受影響,因為水溫會改變動物在生態系統上的角色,特別是生物繁衍,以致影響整體生物多樣性。

有見及此,香港應該要有更好的環評制度,特別在保護物種方面下功夫,徹底了解各種動物的習性才提出可行而有效的緩解方法。從剛才提到的例子中得知,香港的環評只在乎短期的影響,沒有對生態的影響作出長遠考慮,反映現時的環評過於制度化和模式化,一切只跟從環境影響評估程序的技術備忘錄或指南來進行生態影響調查。然而,備忘錄所列的只是最基本的要求,亦沒有要求在指定時段或季節進行調查,不但不能反映個別物種對於環境的一些要求,還會減低調查結果的準確度和可信性。

針對上述問題,其實可以參考加拿大、荷蘭的做,她們准許民間團體就環評進行民間評估並與法定環評看齊,這樣可彌補環評的不足,也可作為監察手段(例如顧問公司未有如實反映生態調查的數據)。另外,備忘錄的規定亦應該定時更新,可以在生態調查方面加入更多要求,例如要求在指定時間內進行一定數量的連續性生態調查,而不是讓顧問公司自行選擇調查的頻率,以確保得到一個更準確的數據,避免偏頗或不盡不實。最重要的是在工程進行中或完成後應積極跟進及公開相關物種的情況,否則所有緩解措施只會是談空說有。

最後,我們不應單靠環評來保護在工程中受盡折磨的海洋生物,最重要的是我們關注環評,關心我們的環境,關心我們的社會,在千瘡百孔的環評下為物種爭取更多的生存空間和補償。再想想最近被討論得熱烘烘的東大嶼都會計劃,希望政府可以詳細考慮其他可行的方法,就算不填海,發展現有的土地、荒地,開發低自然敏感的地區亦不失為可行方法,實在沒有必要大規模填海。

守護大嶼聯盟
實習學生李曉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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