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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27-1002919)明報「未來城市」的專欄談及施政報告將要清拆三條城中村:茶果嶺、牛池灣及竹園鄉,文中從建築上否定三條由宋代建立的村落為「古村」,並指不反對清拆,文中引述專家指:「所以這次拆與不拆,我個人意見是影響不大」。
我們認為文中的論點有相榷之點,並認為三條古村需要保育,而非清拆。我們試從保育之角度解釋何謂「古村」,真確性比建築物的年代更重要,而空間承載歷史,如:三村記載開埠前,香港人的生活,打石行業發展,也見證戰後,村民反抗英殖高壓收地的故事。
如《奈良憲章》所言,真實性反映價值,這種文化資產並不能其他地方複製和抄襲,就算「不完整」的古蹟,「就是因為依真實性之真諦來看,「不完整的原物」遠比修護過「完整的非原物」更具有其真實性,因此並不鼓勵只求完整但忽略真實性的古蹟整修」。
至於古村的建築物不古,也許我們可以參考現行保育的概念。東方大部分的古建築都是木構建築,今日所見的建築物,也未必每部分都屬千百年前,歷年來不停修補替換,和西方的石構建築不同,所以才有《奈良憲章》(1994),講述真確性(authenticity)的概念。同樣,古村的價值是否只在於「古」或舊的部分?
那些村落的歷史有待考究,記錄也不齊全,難保他日在施工時發現古物,政府或進退兩難,要修改計劃。
再者, 我們要思考的,是這些村落有甚麼無可取代的優點,而非當下住宅需求殷切,便以拆村建屋凌駕其他考慮——而且那些村落佔地不大。如果古村拆毀,那些地方很可能會發展成香港到處可見的高樓,香港歷史也會少了可以遊歷的根據地。
規劃上,古村有價值的,除了是那些建築物,更是那古村的格局(layout),那不是由現代規劃形成的格局,那由昔日的文化和社會,約定俗成的格局。若果保存了村落的格局,至少那村的社區,會有現代規劃以外的生命
民間討論是否「古村」,但政府只視古村為寮屋區,無疑是對牛彈琴。香港人不宜莫自菲薄,我們應該從古村找尋歷史和文化資源,我們大抵沒有幾千年的歷史,但百多年近代史,現反映香港在世界史地中的地位,這是無可代替的香港經驗。